为别人擦鞋的女人
先生,把鞋擦一擦吧
声音低沉得充满怯懦
眼光游弋在客人的鞋上
手里逮着一双给客人备换的拖鞋
左肩挎着一个陈旧的包
包里装着她全部的梦想
她就这样在大街上
询问着来来往往的过客
询问着希望和现实的差距
提着顾客的鞋
就像提着自动取款机
迅速闪进大街的一个角落
蹲下来从包里翻出两把鞋刷
一管鞋油两块布条
然后一阵忙碌
把一双灰暗的皮鞋
擦得锃亮锃亮
一元钱
不多 但她
紧锁的眉头又舒展了一分
她能擦亮别人的鞋
却擦不亮自己流逝的青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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